何新贵小贴士
1938年10月出生,浙江省浦江县人。1955年毕业于杭州第二中学,1960年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毕业,1967年北京大学函数逼近论研究生毕业。20世纪80年代初留学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计算机和信息科学系,研究数据库和数据库机技术。曾先后在国防部五院、七机部(后改航天部)和原国防科工委任总工程师等职,2001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,现任中国载人飞船工程软件专家组组长、北京大学信息学院院长。
工作是保密的
和何新贵院士第一次见面,是在北京,何院士的办公室里。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,里面没什么特别的装饰,就像他的工作性质一样毫不张扬,但有两样东西依然醒目:一是书柜,两壁满满的,从地上直到屋顶;二是房间正中的一台电脑。那天,和何老师聊的是中国航天的事儿。
第二次见面,是两个月后,在何院士的家中,离上班的地方不远。那天,何老师的女儿女婿刚刚从香港出差回来,一家人正张罗着晚餐,7岁的外甥兴奋地跑上跑下。略显拥挤的房间里最醒目的还是书。妻子在一边说,快了,就要搬新房了,到时候够他放书的。
书和电脑,是何院士一生没有离开过的两样东西。2002年9月9日,北京大学成立信息学院,何院士担任了院长的职务,据妻子“揭发”,他的书把家里堆满了不说,北大的新办公室又快放不下了。
何老师的书,几乎都和电脑有关。“计算机技术一日千里,昨天和今天就不一样,不学习不行啊。”何院士说,当年他刚刚从事计算机工作的时候,普通单位里几乎看不到电脑,科研单位的计算机速度也慢得很,运算速度每秒钟才几百次。20世纪60年代他在国防部工作,使用的电脑速度算快的,但也就每秒1万次,和现在的几万亿次的运算速度相比,那真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
在国防部的工作,以前都是保密的。何院士说,那时候,连父母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。担任中国载人航天工程软件专家组组长,何院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他说,载人航天由包括飞船、火箭、发射场、测控等在内的7个系统组成,要使设计的软件能在系统中准确工作,是一个庞大的工程。平时,至少有上千台电脑在为之工作。
“软件是一种精神产品,看不见,出来也是一堆符号,但它的要求又很高,哪里都不能错,否则全乱了。”何院士说。
载人飞船的心脏
“神舟”飞船虽然还没有载人,但已经具备了载人的状态。在正常情况下,飞船在太空都是靠电脑操作自动驾驶的,所以对软件系统的要求就特别高。最近上天的“神舟”四号,完全是按照载人的状态要求试验的,比前几次飞行又新增加了故障检测、手动操作等系统。
虽然还没有载人,但“神舟”上天时,每次都带了“假人”。“其实那就是一些软件系统组合。”何院士说,“假人”可以模拟航天员的脉搏、心跳、饮食、排泄等多种太空生活的重要生理活动,采集的数据,作为真正载人时万无一失的依据。
“‘人’虽然是假的,但我们的系统可是实打实的。”何院士笑着说。
我惊叹何院士从事了这样一个紧要复杂的工程,但何院士谦虚地说:“载人航天的软件工程就像一场接力,你的传给我,再传给他,靠一两个人绝对不行,它是集体的结晶,所以没有哪个人是最重要,应该说,大家都重要。”
何院士已经记不得经历了多少次火箭、卫星的发射,但有一种感觉记忆犹新,坐在控制室里,看着火箭或飞船进入椭圆轨道,虽然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,但那种紧张程度,就“和打仗差不多”。
何院士说,安全、准确是软件设计中最重要的。我国的火箭技术已经比较过关,令人担心的是飞船。飞船的舱内全是电脑不说,由于要载人,安全要求更高。假如返回舱返回时自动系统坏了,要考虑手工操作返回,那就更不容易了。机器和机器、人和机器之间的接口,都需要精密对接。
何院士笑称自己负责的软件工作每次都是“扫尾”的。由于软件调试总是在硬件齐全之后,所以每次发射,都是软件殿后。软件检测工作人员在最后几天里加班加点,通宵达旦很正常。
业余垂钓手
工作几乎是何院士生活的全部,但他还有一个痴迷的爱好———钓鱼,现在大冷天,还不忘经常和战友们结伴到北京郊外垂钓。但夫人悄悄地透露:“技术不咋的。”2002年10月,何新贵和妻子一起到杭州参加了“浙江院士故乡行”活动,他居然也把鱼竿带来了,在西湖里偷偷下了几竿,虽然一无所获,但总算过了把瘾。
现在,何院士培养的一批精干的年轻队伍,已经逐渐走上了重要岗位,他自己开始从具体的事务中解脱出来。2002年9月,北大信息学院成立,何新贵应邀担任了院长。现在,何院士每周一、二准时到北大上班。
何院士也是当年的北大人,他骄傲地说,北大信息学院已经有计算机系、电子学系、微电子系和智能科学系,共3000多学生、300多教师。他说,现在大学里的教学设施和理念,与当年已经大不相同,传授的知识也已经和国外最先进的科技同步。看到北大的年轻人朝气蓬勃,接受着最好的教育,何院士高兴地说:“他们将来肯定超过我们。”